внутренний иелове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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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露中】林中密语-Chapter Seventeen

1.看火人AU,普通人设定,伊万和王耀属于原作者日丸屋秀和; 

 

2.地点设定为俄罗斯东西伯利亚和远东南部交界处的的小城泽雅。lo主地理/林业知识有限,专业人士若有发现bug请务必私信我,感激不尽; 

 

3.HE妥妥的;原创人物集中在开头;没什么情节;慢热向,ooc有;该有肉的时候有肉(远目)

 

4.更新进度不定;不会弃坑。

 前文请搜索“林中密语”tag

——Ready?

——Go!

 

Chapter Seventeen

 

王耀坐在桌边心满意足地咀嚼着热气腾腾的炖鹿肉。被炖得分外肥美的鹿肉在他牙齿陷入的一瞬间榨出鲜嫩的肉汁,引爆他的味蕾和幸福感,一路顺着齿根、流进喉管……然后——

“咳!……咳咳!”东方人一把捂住了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呛到了自己。

“小耀,我真是服了你了。”坐在他左手边的斯拉夫人叹了口气,无奈地伸出右手在他的背上拍了几下,“吃肉都能把自己呛到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王耀发誓他只是觉得布拉金斯基炖的鹿肉太好吃了,好吃到让他走神的地步。妈妈说过,吃东西的时候一走神就容易呛到,就像一看到帅气的人就容易失去语言能力一样。

“咳!不是、我……”又被自己腹诽呛到的中国人条件反射地捂住嘴,整个身子都往胸腔中间缩紧。

伊万十分贴心地从旁边递给他一个盛着无色液体的旧搪瓷杯。王耀想都没想,拿过来咕噜咕噜地灌了几口,接着追悔莫及。——看似纯良的俄国人居然趁火打劫(?)地递给了他满满一杯的纯伏特加!

这么一折腾,虽然他的咳嗽是止住了,但是燃烧的酒液从喉咙管一直滑落到胃里,就像一串被点燃的鞭炮,顺着经脉在东方人的毛细血管里炸开;眩晕感像看不见的潮水一样冲击着大脑,泛滥成灾。被陷害的护林人下意识地扶住桌角才没有从椅子上翻下去。

“伊万,你就不能给我倒杯水?”王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布拉金斯基——他看不到自己的眼角正泛着浅淡的红色,和一点点被酒精刺激出的泪光。

对方只是微笑,还愉快地和他碰了个杯。斯拉夫人潇洒地仰头连喝了三大口,接着跟没事人似的把杯子稳稳放下,开始津津有味地啃涂了蓝莓果酱的白面包。

“伊万·布拉金斯基同志,我想喝水。”

礼貌,王耀。记得微笑。

“热水、都被你——喝完了。要喝水的话得——唔——重新烧。”布拉金斯基斜着瞟了他一眼;腮帮子因为一口咬下太多面包而变得圆鼓鼓。斯拉夫人的目光仿佛是某种带着吸盘的爬行动物;当那双紫色眼睛里折射的光线落到他脸上的时候,王耀莫名其妙觉得有点痒。

我脸上粘了什么东西吗?他伸手胡乱地在嘴角擦了擦,眉头皱在一起。

“唔,总之——”伊万咽下嘴里的食物,说的心不在焉,“小耀不可以喝冷的。”

“……”

王耀忍住把那张帅脸按到果酱罐里的冲动,默不作声地低头,把盘子里剩下的鹿肉全部吃干净——对,一点肉渣都没剩下。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教养问题;然后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稳住自己的步伐走到水槽边,把盘子放进去。

手指触摸到水槽冰冷的金属边缘时东方人打了个激灵。意识到自己全身都在发热的王耀果断拧开了水龙头,急不可耐地把脸向水流凑近。清澈寒冷的泽雅河水接触到皮肤的瞬间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可是他刚刚才把额头打湿,水龙头就被人关上了。

东方人撑起身子往旁边一瞥,却看到那双紫色的眼睛正颇为玩味地盯着他。

“小耀你在干什么?”

布拉金斯基修长的左手手指间捻着最后一块面包皮,右手搭在水龙头的旋钮上。他安静地看着他,嘴角带着微笑。

王耀抹了一把脸,觉得自己有片刻百分之两百的清醒。

“布拉金斯基你还问我?大中午的,喝什么酒?——都怪你!”身体内翻滚的热潮让他难以忍耐,于是东方人抬手就拉下了冲锋衣的拉链。“……嗯,热死我了。”——他三下两下脱掉了自己的外衣,随手往写字台旁的座椅椅背上一抛,长出一口气,“下午还要练越野跑呢。……伊万你让开,我要洗个冷水脸清醒一下。”

王耀想把挡在他和水槽前的俄罗斯人拨到一边去,无奈手臂却不太听他的使唤、根本使不上力气。

——我没可能这么快就醉了啊?明明之前和伊戈尔喝的时候还好的……

——头有点晕。怎么回事?

他咬了咬下唇,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感官都麻木得无可救药。

最后,高大的俄罗斯人在他面前伸出手:修长的食指勾起一个直角,不轻不重地在他的眉心揉搓。

 “小耀,现在快一点钟了。”

 一点钟?下午一点钟?王耀有些茫然地望向窗外:南面的大片林间草地正在炫目的阳光下反射出令人心潮澎湃的鲜绿色,夏日的熏风吹拂着在七月初蓬勃生长的草叶尖儿,于是那鲜绿色的阴影就像浪花一样由远及近地朝他扑过来;东北方向山坡上生长的西伯利亚雪松的颜色比往常亮上许多,似乎因为前日雨水的清洗而精神焕发;西面的山毛榉树摇摆着好像缅甸翡翠一样的片片树叶,整片树林几乎变成接近透明的浅绿色海洋;而白桦树的雪白树干和枝条就像在这片大海中沉浮的白帆,让王耀忍不住眯起眼睛去细瞧。

——我走了三个小时才走到A6塔楼;现在是下午一点钟,我要做什么来着?

——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心里莫名慌乱起来。

“小耀需要睡午觉了。”

 东方人第一次觉得伊万的声音是那么遥远、轻柔,沙哑,就好像是从四面八方的树林深处传来的一样。

“嗯……对。下午两点要去跑步。”王耀喃喃出声,几乎要闭上眼睛,“现在得休息。”

斯拉夫人慢慢吞吞地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带到他的小床边上然后放开;而他就像断了线的提线木偶,失了支撑就跌坐在床沿。布拉金斯基后来的动作他都不太记得了——大约是把被他压住边缘的羊毛毯扯开,捞起他的腿放在床上。东方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这么疲倦;但是身处自己俄国同事的塔楼这个认知安抚了他的戒备心——王耀只记得自己抱着那一床带着青草和泥土芳香的羊毛毯放缓了呼吸。睡眠像网、密密麻麻地覆盖下来,而他就像一尾游累的鱼那样放弃了挣扎,带着一身酸痛蜷起身子,滑入梦乡之中。

 

伊万坐在床沿默默地等待了很久,久到他确定王耀已经完全睡着了、才伸出手把对方捆头发的细绳解下、轻轻把翘起的发尾揉开——他有些惊讶地发现他小同事居然有一头这么长的黑发,乌云盖雪似的铺满了他的枕头。窗外的阳光是夏日里都少见的灿烂,室内的东方人却睡得极沉——尽管连绵而浅薄的呼吸暴露了他心肺不佳的事实。布拉金斯基凝视着王耀眼眶下的暗色,再一次确定他的小同事需要更多休息,而不是更多锻炼。

何况小耀你现在是在我的地盘;A6塔楼这一块地形都和你那儿不一样,越野的路线需要重新制定……

斯拉夫人对于自己没有把自言自语说出声感到十分满意。他果断站起身,走开去,脚步轻的就像一只潜伏状态下的东北虎。伊万三步两步绕到瞭望室角落里的小柜子旁,把口袋里小小的药瓶子放回自己的医疗箱里。关上柜门之前他确认了一下药瓶子上的标签:艾斯唑仑。(注1*)

嗯,看来它对一般人还是有效的。再加上那几口伏特加,小耀应该能睡足一下午吧。

布拉金斯基动作轻柔地关上了柜门,然后背靠它坐下来,抱住自己的膝盖——不是他讨厌坐椅子,而是只有在这个角度他才看不到王耀的脸。他是真的害怕:万一自己盯着王耀的脸瞧,哪怕是在睡梦中精明的东方人也会猛地睁开眼……到时候又少不了解释。默默凝望自己床上那略微带着起伏的温和轮廓,俄国人有些苦恼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只希望小耀不要责怪我擅自打断他的日常锻炼;不要因为我希望他多休息、所以在给他的酒里加了半片安眠药这件事生我的气……虽然我也不会真的告诉他。

——顶多说一句是他自己睡不醒的;还可以顺带作为证据,要他注意休息呢。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的完美计划。

伊万不知道自己的脸上写满了小算盘得逞之后的侥幸,还一味自顾自地点点头。

可是他心里是很清楚的:最让他头疼的是来自王耀的询问,关于之前那个貌似精巧的谎言的询问——贝什米特教授,莫妮卡小姐还有罗德里赫先生……这些人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他所做的只是将教授跟他开的一个玩笑放大了无限多倍,顺带抹黑了一把自己亲爱的爸爸妈妈。个中的细节倒是不难编造……他怕的是东方人对他的询问,到最后总会转化成让他无处躲藏的关心。一想起王耀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问他:“万涅奇卡,你以后要怎么办?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布拉金斯基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踩着摇滚乐的鼓点、要在他空荡的胸膛里跳起伦巴来。

 所以,为什么要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因为我什么都不敢做,就只有翻来覆去地想了。

就是因为万尼亚想太多所以才会失眠呀!

——嗯,我知道。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件事是没有处理办法的。

 斯拉夫人绝望地发现自己脑海中那个声音也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句子末尾的语调微微压抑着上扬的幅度,是王耀习惯的说话方式。他下意识地挺直腰板,抬起下巴去看他的小同事,却发现对方仍旧好好地闭着眼。午后的阳光逐渐由热烈转为慵懒,穿过床边的窗户玻璃、带着方格状的影子投射到自己那床浅灰色的羊毛毯上。东方人黑褐色的发丝被光线勾勒出古铜色的边缘,白净的脸庞陷在单薄肩膀制造的浅淡阴影里。熟睡中的王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勉强可以用平和形容。可是伊万只是看着,暖意就从身体深处源源不断地膨胀开来。

还是先去干活儿吧。他叹了口气,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快要到两点了,无论多么苦恼的事情也要等到把气候数据记录下来之后再说。斯拉夫人先是很小心地把王耀随手扔在椅背上的冲锋衣拿起来,好好地理平整之后披在椅背上;随后他搬开椅子,坐下,拿出《工作日志》,翻到今天要记录的那一面,再拔掉圆珠笔的盖子,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带着小提琴手对待自己爱琴的细致和温柔;两点钟到了,伊万有条不紊地把气温湿度等数据迅速写下,然后下楼去查看风速仪,记住了数据又返身走回屋子里——俄国人的每一步都是踩实了的,因为只有这样走,木头楼梯才不会发出太响的嘎吱声。

做完这件事之后,布拉金斯基把《日志》合上放在一边,准备晚上最后一次的数据记录。他坐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等王耀睡醒了再洗盘子也不迟。就算是要给对方烧用来喝的水,他也不能忍受那个老式的水壶在水烧开的时候发出的尖锐气笛声。

伊万凝神思索了一会儿,忽然回过头轻轻闻了闻那件中号的黑色冲锋衣——它散发着夹杂了泥土、青草和汗水的,王耀身上的气味;他只花了三秒钟就断定东方人从来没有真正好好洗过他的冲锋服,而且他的小同事本人也需要洗一个澡。但是现在就烧水的话又太早了;天知道在远东地区一盆子热水凉的多块,最好是等到他睡醒之后再开始准备比较合理。

无论出于任何一种原因,他都不能离开瞭望塔;斯拉夫人尴尬地发现:此刻他真正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

也许可以转过身去看一会儿……?伊万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毕竟今后能和小耀共处一室还能做到不欺骗自己的机会不多了……

于是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转过身去。东方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侧卧变成了仰躺,脸面向墙壁的方向,左手从毯子下面伸出来,垂在床沿。

俄国人眯缝起眼睛。他的视线被对方那一截暴露在空气里的、黑色防寒服包裹不到的细长颈项牢牢抓住。王耀的呼吸在几步之外就细不可闻,可是凭借小提琴手极其灵敏的听力,伊万轻而易举地就掌握了对方吐息的节奏,仿佛可以直接捉住中国人大动脉下温热的心跳。

他鼓起勇气多看了一会儿;王耀没有任何醒转的迹象。对方垂下来的左手手指在无意识的作用下微微合拢;又好像松松地握着拳头,只是一点杀气都没有,倒像个用软布缝的布娃娃的手掌,甜美、温和。

“——睡着的耀仿佛察觉不到危险,多么像一只天真可爱的小鹿!”

布拉金斯基盯着那一段优美的线条,被脑海里莫名其妙地冒出来的话逗笑了。

嘴角勾起的时候斯拉夫人垂下了眼睛……是的,他是鹿,也是自由的。

而我,我是什么?我是一个护林员,不是一个猎人。

他也……不是我的。

A6塔楼的看火人面露惆怅地扭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太阳把泽伊斯基的树林和林中的万物都照得暖洋洋的——东南方向的草地上有很多簇黄色的野花,西北方向的雪衫林间有猞猁的身影。可是伊万却什么都没有看进去。他用手捧起自己的脸颊,才发现自己这一个月不知不觉变瘦了一些。

“不要问我:为何我的幸福已经毁灭,

不要问我:我为什么不爱我的旧爱,

布拉金斯基闭上眼睛,低低地把普希金的诗句念出声:

“我再也无法称呼一个人为‘吾爱’——

一旦人们感受到爱,他们就绝不会爱上别人。”(注2*)

所以,耀,愿你不要感受到我的爱。

——就算我不知道我还能将这个秘密保持多久。

 

注1:艾司唑仑,①用于各种类型的失眠。催眠作用强,口服后 20〜60分钟可入睡,维持5小时。②用于焦虑、紧张、恐惧及癫痫大、小发作,亦可用于术前镇静。(来自百度百科:https://baike.baidu.com/link?url=eNIujxtN8NcoSSOEkMJJ_pd0c5VIumIw6_Rubeeyc12qGQbW8vOmNDcPwjWoxR2LjjA1A5-VVQ1fNgyQkmDWOq

注2:摘自普希金诗歌英译版本 Pushkin, Alexander. Translated by Andrey Kneller.Wonderous Moment: Selected Poetry ofAlexander Pushkin, CreateSpace Independent PublishingPlatform (October 20, 2008)文中的那一段是萨莎不自量力翻译的QAQ求轻喷……

(Amazon:https://www.amazon.com/Wondrous-Moment-Selected-Alexander-Pushkin/dp/1440439729/189-1981945-5542644?ie=UTF8&*Version*=1&*entries*=0

 

作者的话:

      哟,民那,想不想我?(顶锅盖忍受各种蔬菜叶和烂番茄的攻击)

      今儿个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事……那就是……我加入了写手联盟废鱼组。

      我们的宗旨是:只开坑不填坑,只撩不娶,只有上顿没有下顿;不负责脑洞万岁。
      很快你们就会见识到废鱼组的威力了#笑 

 

本章文风大概多多少少受到……凤偃太太的影响。(因为我在写文之前一把叹息一把泪地看完了《半生》)真的,萨莎我就是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风格那种写手。很想把自己的脑子漂白一下,晾干了看能不能出来自己的风格。

 

最后再说一句,为了遵循废鱼组的宗旨,《密语》改为周更。时不时会跳票。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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