внутренний иелове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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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纪念日

王耀被他老公牵着走下车的时候差点绊了一跤,因为他眼睛上蒙了一层红色的布,而他落脚的地方正好有一颗石子儿。他还没反应过来,俄国人手一伸就把人搂紧了。

“小心点,亲爱的。”始作俑者偷笑着,不无揶揄。

“伊万布拉金斯基,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努力把各种情绪都过滤掉,尽量保持一个CEO应有的冷静和威严,"什么时候才能把我眼睛上这层玩意儿揭掉?"

可是他的伴侣没有回答。在一阵卡拉卡拉的鞋底与石子地面的摩擦声之后,他感到对方绕到他左边,用右手臂环过他的腰身,接着领着他继续往前走。

王耀能确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他们正在户外。太阳光线透过枣红色的布把一片红色投到他的视网膜上,还是那么艳丽,鲜红如血。清爽的风扑在面颊上,两鬓的碎发一定在以诡异的姿态飞舞。他闭着眼,迈出步子时下意识地像盲人一样伸出手探向前方。可他没想到自家结婚五年多的温顺毛熊今儿个居然如此霸道——伊万布拉金斯基握住了他在空气中乱晃的手掌,紧紧地握住了,然后收了回来。

他继续带着他往前走,一言不发。

“万涅奇卡,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王耀很想直接跳到这场闹剧的高潮部分——他已经不再年轻了,实际上他们都已经不年轻了,"虽然很抱歉,但是我只能为我们的纪念日腾出半天时间。你看,我们得学会直接一点。"

“我知道。”

俄国人低下头来,温热唇角贴在他的耳边嗡动,声音和五年前他们见面时一样低沉。如果王耀还在恋爱的年纪,他此刻一定激动地站都站不稳,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对方听起来也和他一样冷静、克制、实事求是,就事论事。

“可是你也答应过我,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按我喜欢的方式过。耀,我很抱歉,可你暂时还不能拿掉眼罩。”

“如果你要给我看类似于薰衣草田或者玫瑰花棚这种东西的话,我劝你还是早点把这个讨厌的眼罩拿掉。”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为什么觉得我会——”对方顿了顿,最终没有说什么。

“你跟着我走就好。”

“我下车时差点摔跤了,这不安全。”

“你有我,你不需要操心这些。”

王耀被哽了一下。

“……你好久没有这么甜蜜过了,万涅奇卡。”他喃喃自语,不觉在手上加了些力道。

“——是我们、我们好久没有这么甜蜜过了,”布拉金斯基不着痕迹地强调,“我的甜心。”

“我们都三十多岁了,伊万。”

“没事,”俄国人用力回握着他的手,步伐缓慢地带着他往前走,"到了七十岁,你还是我的甜心。"

“……”

穿着黑色礼服的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踏上了草场。旷野里的风又大又冷。北加州就是这样,大太阳,刮寒风,王耀被丈夫半抱在怀里,却仍旧有些哆嗦。虽然阳光直射到的地方都很温暖,但他的身体仍泛着大片的寒意。毕竟,他们是在五个年头之前的十月份结的婚——一个阴郁的,孤独的下午,在比加州更为寒冷的、下着冷雨的西雅图的小礼堂。

他突然就感慨起来。

他觉得自己真的应该为自己的冷酷向爱人道歉。玫瑰花棚也好,薰衣草田也罢,他还是从心底很喜欢的。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这些东西早就老掉牙了,他知道。可是他就是喜欢。为了浪漫?为了诗意?不不,他只是爱着青春,怀念着过去。

“还有多久才到?”这一次开口的时候,东方人放缓了语气。

伊万轻轻笑了笑,“还有二十米就到了。”他说,“还有十米,九米,八米,七米……”伊万布拉金斯基数下去,然后在数到零米的时候带着王耀停了下来。

“你看,”他笑着,“你没有摔跤。”

“别卖关子了,快点,我要我的礼物。”王耀冷冷地回复。

伊万没说什么,只是陡然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同时解开了爱人的红色眼罩。

然后王耀看到了丈夫送给他的礼物。

——是一匹马!伊万送给他的是一匹栗色的马。它不知从草场的哪个角落闪现出来,简直像从天而降一般、踩着风向他们奔来。它生得高大威猛,温驯俊美,胸前佩戴着一朵红色的玫瑰花,玫瑰花周围环绕着一圈薰衣草编织的细条儿。它全副武装,深棕色的毛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亚洲人看傻了眼,他从没意料到这个。就在他呆住的那几秒钟里,它已经来到他们几步远的地方,眼睛黑黝黝地泛着光。

王耀下意识地回头去看伊万。“万涅奇卡,这……?”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的丈夫朝他笑了笑,然后迈开大步朝它走去。栗色骏马欣喜地嘶鸣、踩着小碎步靠近他两个主人中他更熟悉的那一个。

“瓦连京,好孩子、这些年来你过得好吗?”

他听到伊万这么对它说。

“就算想埋怨我很久不来看你,也留到以后吧!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沉稳、冷静的斯拉夫男人抬起手摸了摸马儿的脖颈,垂眼微笑着,突然就回过头来瞥了他一眼。

王耀觉得自己的脸颊,还有心脏和四肢,都在那个瞬间迅速燃烧起来。年轻人的悸动、鲁莽、勇气、盲目,仿佛在这一刻重新回到他身上。他远远地看着伊万布拉金斯基; 五年前他也是这样看着他,看着他冷漠疏离的紫色眼睛,接着痛哭流涕,然后不顾一切地说出那句“我喜欢你”。

“已经五年了,瓦连京,那时候你还是一匹小种马呢。”泪眼朦胧中他听见他迷恋了五年的声音在风里低语,“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知道的。我经常在放学后跑来农场找你,你知道我有多么孤独。

“我搬去东海岸的时候和你约定,要是找到了想共度一生的人,我会带着他来找你,让你放心。

说着说着,他年轻、英俊而多情的爱人抬起手臂,用那条遮眼的红布在瓦连京的缰绳上打了一个死结,接着回过身,有些紧张地看进他的心底。

“现在我带着我的甜心来找你了,希望他能看在你的面子上,原谅我今天的固执己见。”他看着他,话却说给马儿,诚惶诚恐的,态度卑微到尘埃里。

the end.




写的很不好。微博点赞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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