внутренний иелове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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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彼得堡冬日阳光下的爱恋默示录(4)

*红色组
*前无铺垫,后无发展
*别致的ooc

       最初遇见伊万,只是一场意外。
       那时候冬天还没有来,北京的秋季还有湛蓝的天空和几抹云朵可看。那一天京城风景特别好,我硬是扯着小妹出去踩马路。在闹市胡乱转了一圈,她就吵着要回家。坐上公交的时候,我发傻一样自己抢先坐进靠窗的位置,还把住前面座位的两个扶手,和顽童没什么两样。
       那天秋老虎凶得厉害,太阳明晃晃地打在人们身上,热气直冒。我把衬衫领子头俩颗都解开了,再把公交沉重的玻璃窗推开一条缝。秋风灌进来的时候小妹在一边摇我的肩膀,说我这一副艺术家的身子骨,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出汗吹风指不定就会得病。我放声大笑,惹得有些前排的乘客都回过头来看我。颓唐多了也没意思,我说,偶尔闹一闹,得个病什么的,我反而就好了呢?
        “好什么好?”小妹扁扁嘴,“之前说找不到活儿干,明明都是你太挑了!”只要有钱赚,那里来那么多挑三拣四。你难道想一进门就是大老板吗?
        谁说我要当大老板了,我怼回去,你哥只想认认真真画画。
        “哟呵,”王晓梅半认真地继续酸我,“那我就求老天赐你一个伯乐……”
        话音未落,公交车一个急刹停在岔路口,硬生生把那未脱口的半句话塞进小妹嘴里。看着她仿佛吞了个空气馒头似的样子,我连忙忍着笑,捂着嘴扭头往外看。
        伊万·布拉金斯基就站在街边。
        当然,我还没天才到看着一个人就能猜出对方名姓的地步,但猜出这个人的个性就绰绰有余了。两年前,美院的师兄师姐说我有自己的眼光,我还为他们是指我的艺术品味。但那个瞬间我确定我是看见了: 不近不远,五米开外的那个外国人不是别的而是一棵来自北方的白桦树。我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沉默而坦荡,孤独而委婉——伊万穿着米白色的大衣,围着围巾,挺直腰板站在那里。没人和他一起……他怎么会在这里?我想问他,可他那双冰冷的紫色眼睛稍微在我脸上转了一圈就飘忽走了。我,我还盯着他猛瞧。为什么一颗树会走动?为什么一只鸟要放弃飞行?我慌张地打开窗户,却发现自己激动到无法出声。
         其实相处得越久,我就越是难以忘记我们相见的那一天。那个红灯很长,后排等着过街的人叫嚷着,催促前面的人迈步。小妹拍着我的左肩撒娇,我却觉得自己左胸口的震动要来得剧烈的多。太阳照在街边的人群里,熙熙攘攘间带出无数翻腾的热气。我看着伊万·布拉金斯基混在人群里穿过马路,仿佛一棵立志要往南方去的白桦树穿过空无一人的万里荒芜。很快他就走出我的视线外,我扭过头,他又出现在马路的另一边。
        伊万停下脚步转身,仿佛等待着什么。我看见他低着头微笑。
        随后,公交车开动了。
        我强忍按下警铃的冲动,忍到下一站才慌不择路地跳下车去,开始往刚刚走过的那个路口跑。也许他已经走掉了,我想,往南方去了,朝温暖去了。
        可伊万还在那里。他就站在那里,连姿势都没怎么变,莫名其妙地就在瓷砖上扎了根。他的背影修长挺拔,和我见过的所有白桦树一模一样。只要看着他,我就脑子里一片空白。
        绿灯亮了,我喘着气跑过去。
       “你有话要问我。”
        他转过身来,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段对话。
        白桦树把它泛黄的树叶递给我,仿佛是要候鸟检阅他的真身。
        “我叫瓦廖卡,从北边来。”他说。
        我握紧了他的手,他的手心热乎乎的。
        “我,我叫王耀。”
        “王耀。”他重复了一遍。
       我傻不拉几地朝他笑,随后笑着指指太阳。
       “对,就是太阳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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