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露中】林中密语-Chapter Eight
1.看火人AU，普通人设定，伊万和王耀属于原作者日丸屋秀和；
2.地点设定为俄罗斯东西伯利亚和远东南部交界处的的小城泽雅。lo主地理/林业知识有限，专业人士若有发现bug请务必私信我QAQ感激不尽；
3.HE妥妥的；原创人物集中在开头；没什么情节；慢热向，ooc有；应该、大概、可能、有肉（远目）
4.期末，日更无法保证，字数变动。
第一章请走：https://lfx-941110.lofter.com/post/1ddca519_acfb52e
第二章请走：https://lfx-941110.lofter.com/post/1ddca519_ad0e015
第三章请走：https://lfx-941110.lofter.com/post/1ddca519_ad214ce
第四章请走：https://lfx-941110.lofter.com/post/1ddca519_ad401a6
第五章请走：https://lfx-941110.lofter.com/post/1ddca519_ad6bc16
第六章请走：https://lfx-941110.lofter.com/post/1ddca519_ad9c60f
第七章请走：https://lfx-941110.lofter.com/post/1ddca519_adc0c8e
——Ready?
——Go!
Chapter Eight
“王耀，我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
东方人在一片黑暗中吓得几乎石化，全身僵在厚厚的羊毛毯子下，还忙着装睡。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可是布拉金斯基哪里肯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小耀，你在发抖哦？”金发的斯拉夫人弯下腰，贴着那个蜷成一团的人的耳侧吹气。伊万微凉的唇角有意无意地蹭在王耀红成一片的耳廓上，声音就像森林的咒语一样若即若离。
他以为王耀还会继续装睡，没想到东方人像是触了电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缩在床角像一只听到洗澡二字的猫一样，两颗黑宝石一样的眼睛在微弱的星光下闪闪发光:“有话好好说！别凑那么近！”
伊万不禁顽劣之心大起，顺势就爬上了对方的小床。
“哦？难道你都没听过别人说悄悄话吗？还是说……小耀你害羞了？”俄国人眯缝着好看的眼睛向对方靠过去，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揶揄。
“滚，我怕痒而已！”
“……”喜欢欺负好人的布拉金斯基先生，您这么做这就很尴尬了。
“说起来……你怎么还没睡？”王耀把半个脸都埋在毛毯里，温软的声音糊成一团，“小心明天起不来，回去晚了，误了班……”
“是小耀你自己在床上翻过来滚过去摇的木头都在响好吗？这样我怎么睡得着？”伊万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他说完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地铺里，但没有躺进去。斯拉夫人从厚厚的一叠羊毛毯子里随手抽了一床出来，像披风一样盖在了肩头。
然后他背靠着木头墙壁坐在地铺上，扭过头去看西北方向的星星，一言不发。
王耀看着对方陷入阴影中的线条优美的侧脸发呆。
谁料到布拉金斯基下一秒就回过头来，墨紫色的瞳孔像两颗磁石，瞬间抓住了他的视线。
“说出来吧，小耀——我想知道你的事情。”比他还小两岁的俄国青年整个身子都转过来，光洁的皮肤在苍白的月光下就像精灵一样发出淡淡的光彩，“不是我一定要听，是你一定要说。”
“……”
“我知道说出来很困难，但是——”斯拉夫人垂下眼帘，浓密的金色睫毛在脸颊上打出一片温柔的影子——伊万平日里那轮廓深邃的面容此刻就像一个少年那样稚嫩，“——但是小耀你越是逃避，它就越是会缠住你。”
他平淡的声线在句子末尾变得格外低沉，如大提琴音般哀婉。
我说了又能怎样，说了又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你这后辈还教训起长辈来了，好像你懂得很多似的……王耀盯着那个仿佛画儿一样的年轻人，默不作声地听着。
他的思绪纠结成一团。
“……难道你不相信我？”对方又淡淡地加了一句，依旧没有看他。
王耀急忙爬到床边，把所有毯子都甩在身后。
“没有！我没有不信你……”他的身躯因为突然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而微微颤抖，“只是……只是……”
只是我讨厌真实的自己。
对方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慢慢地靠过来握住了他的肩膀：“小耀，听我说。”
王耀慢慢抬起头来——那双紫蓝色的眼睛像一面明镜一样，把夏季夜空中所有星月的光芒都反射到他身上。
“——就当我不存在吧，”那个和泽伊斯基的生灵万物合为一体的声音温柔地包围着他，“把你的秘密告诉这片森林；把你的心事托付给泽雅河水；把自己交给最慷慨的大自然——她从来都是最无私的！”
他觉得那个声音渗入了他心里最黑暗的角落，将那个角落的迷雾一点点地驱散。
“……小耀，我刚来的时候，也把我的秘密交付给了她，这才接纳了我自己。”
“把你的故事也告诉她吧……我向你保证！她会好保护好你的秘密。”
一阵沉默之后，王耀慢吞吞地缩回床和墙面形成的角落里，重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你要躺着听还是坐着听？”
斯拉夫人的嘴角浮现出一个微笑。
“我们出去看星星好不好？”
“……伊万，我们还是回去吧？”王耀抓紧手中的木栏杆，想顺势控制住自己的声线——可是他说出的每个字都和他的人一起抖得乱七八糟，也不知道是因为看到漫天的繁星、心情激动，还是纯粹因为觉得很冷。
斯拉夫人没有说话，只是贴上了他的后背，并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解开了自己那条长长的羊绒围巾，然后很仔细地给他围了一圈又一圈。王耀本能地往对方的胸膛上靠去，伊万温暖的气息包裹着他——王耀确定他只是怕冷而已。
——因为此刻他不需要抬头就能看到星光闪耀的夜空，就好像一块巨大的深蓝色天鹅绒上被人洒满了千亿颗碎钻一样。布拉金斯基没有说话，因为他也和他一样正遥望着那条璀璨的银河。那些星星闪烁着、忽明忽暗，仿佛彼此争抢着像要和他说话一般：每一颗星星都在用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说话，每一颗星星都在讲一个神秘又古老的故事——他的祖祖辈辈就是听着这些故事长大的——讲故事的声音此起彼伏，回荡在宇宙的每个角落， 就像一首巨型的交响曲目，在离他两万尺的高空中盛大开演，星星们的歌唱响彻在寂静的夜空中，震耳欲聋。
“小耀，我等着听你的故事呢。”
斯拉夫人的声音和星空一样宽阔又温柔，好像能包容世上的一切。
于是布拉金斯基看着怀中的人朝着星空露出了微笑——王耀像小孩一样天真地伸出一只手，指向那浩瀚的银河；于是银河也朝他微笑了，把一千颗星星的光芒扔到了他的瞳孔里。
伊万发现对方没有戴手套，就伸出自己的手把王耀那只单薄又冰冷的手捉了回来，塞回王耀的大衣口袋。
王耀默许了他霸道的举动，然后清了清嗓子。
“我出生在中国南方，王家是世代商家，而我是这一辈的长子。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两个男孩子都还算听话，只可惜我那个小妹妹脾气火爆，不听我父亲的安排，在我刚上大学的时候便自己一个人跑去台湾了……”
“我想知道你的事。”背后的胸膛低沉地震动着。
“我正要说呢，伊万你别急。”王耀也不恼，接着被截断的故事往下讲。
“我父亲母亲把我看做家族产业的继承人，从小对我精心培养，要求很严。实话告诉你，伊万——我这二十几年，没有一件事是我自己作出的选择。”王耀的声音就和远东夜晚的空气一样寒冷，“说得好听点，我是他们孝顺听话的长子。若说得不好听，我就是他们手中的玩偶、任他们摆布。”
这一次他又被打断了。斯拉夫人的声音平淡如水，“不，王耀，你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他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长话短说吧。四年前，我顺着他们的心意考入了莫斯科大圩商学院——我父母都很高兴，谁能不高兴呢？因为他们都安排好了——我一毕业就回国，然后他们会把经营了一辈子的公司交给我，然后会给我选好便于业务发展的新娘……等着抱孙子，等着我把王家的公司推上更高的地方，等着养老……我从来都是那么听话——我当傀儡就像你当护林员一样，是最优秀的……”
伊万没有说话，任凭王耀那分带着自嘲的苦涩消散在空气里。
就在这时，中国人平静的声音中突然带上了一些很复杂的情绪：“可是你说的对——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想一辈子都活成他们计划中的样子！我不喜欢商场上的阿谀奉承和利益为上……我想活成我自己的样子，特别想特别想。”
伊万还是没有说话，但是王耀不用回头就知道他听得很认真。他们的呼吸声安静地重叠在一起，他们孤独的心脏在各自的胸膛里跳动着，亦步亦趋。
“所以当我听说俄罗斯各个偏僻的国家森林保护区在招聘看火人的时候，我知道我要去哪里了——我毕业的时候一声招呼都没有和家里人打，自己一个人把带过来的值钱东西都卖掉、换成了一些卢布，”王耀说起自己一个月前做出的叛逆之举，语气里却带着很淡的笑意，“我去二手车店收了一辆小货车，朝着泽雅、带着剩下所有的东西上路了。连着开了好久……久到我以为泽雅根本是个不存在的地方。”
“……俄罗斯太大了，你这么想也是很自然的。”布拉金斯基装作听不出对方的孤独，只是平淡地评论了一句。
“可是，伊万你瞧，”王耀的嘴角挂着一丝清甜的微笑，“生活就是这样的——在你失去所有念头的时候，它又给你一些惊喜——我总算是抵达了泽雅，然后我在这边森林里认识了你。”
斯拉夫人撇了撇嘴。
“小耀，你真的很有意思。一个人开了这么远，也不怕被土匪和黑帮打劫。”对方的声音里混杂着戏谑和一点严肃——但是王耀并不介意。
“黑帮没有遇到，土匪倒是遇到了不少。哈哈。”
他配合着对方的话开玩笑，却没想到布拉金斯基的双臂瞬间收紧了许多。
“下次不许这样了——不许一个人做这么危险的事。唔……小耀你的头发好香。”
东方人感到那张轮廓鲜明的脸正在他的后脑勺上亲昵地蹭来蹭去。
——真是个小孩儿，就和小时候拉着他撒娇的湾湾一样。明明比我高一个头呢……
王耀从对方的怀抱中挣出了左臂，解开了脑后的橡皮筋，于是小孩儿一样的大魔王心满意足地把下巴搁在了他乌云一样的黑发里。
“小耀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心脏怎么回事呢，”对方说话时候的热气让他觉得头顶有些痒，“你别想略过重点。”
“哈？重点？哦哦，你说那个啊，”王耀干脆把身体的重心整个撂在布拉金斯基身上，对方很默契地用温暖的怀抱牢牢接住，“就是我先天性心脏病啦。不过已经做过手术了，所以现在只是不能剧烈运动，也不能受刺激，不然就容易心慌、呼吸困难。喏，这就是你要的解释。”
大魔王一言不发地抱着他。
“嗯……是不是我的故事太过无聊了？”王耀有些不太习惯伊万的沉默，连忙补了一句，“如果让你失望了话，抱歉，伊万。”
“……”
“而且，就算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了，想必你也不能懂的吧。伊万，你那么健康……那么有活力……那么……”
那么自由。
俄罗斯人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好让他正对着自己。布拉金斯基张了张嘴，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不知道要先说哪一句，支支吾吾纠结了半天，总算抓住了王耀的两只手。
“不，我能理解你！”布拉金斯基的声音里有一种真实的急切感，“不要觉得我不能懂你。”
王耀看着对方纠成一团的眉心忍俊不禁：“哈哈，看你这眉毛都拧成什么样子了。”他晃了晃自己的手示意对方放开，伊万有些不愿意，他便强硬地把手抽了出来。接着，那细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到了斯拉夫人的额头上，被他温暖到温热的指腹细细地把他的眉头抚平。
东方人的眼神比夜色更加温柔，那双会说话的黑眼睛里落满了星子。但是这双眼睛里的光也太过柔和了，柔和到令人有些不安的程度——这不是他想在王耀眼里看到的神情。
伊万胡乱地把那双手抓住，并且按在自己胸口，“王耀，我一定不会让你的身体再变坏下去的！……你相信我吗？”他直直地盯着对方柔和的眉眼，觉得自己的心脏就要从舌底跳出来，“我要让你也像灰狼一样健壮，我要让你像苍鹰一样自由，——我要让你变成一个不一样的人，你相信我吗？”
“布拉金斯基同志，”王耀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你明明是个骗子，谁会信你呀。”
东方人的黑眼睛在星空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它们看着他，眨了一眨，就往他身后的夜空里望去。
那个促狭的眼神让他的心猛得一跳。
“好好好，你不信我就算了。可是你总该相信这片森林吧？” 伊万头一回觉得自己这么失败。
“唔……那也不好说。”对方笑吟吟的，“得看它有没有保管好我的秘密。”
“你的秘密在泽伊斯基安全得很咧！哼……不痛快的中国人，”伊万握着对方的肩膀嘟囔到，“小耀你这样很伤我的心啊！”
王耀对大魔王感到不爽这件事甘之如饴。他戳着斯拉夫人的脸颊开口：“哎，说起来我的故事讲完了……伊万，该轮到你讲你的故事了吧？”
那双紫色的眼睛里突然闪现出一丝慌乱。伊万松开了他的肩膀转身想溜，却被他拉住了手臂。
“……我和老维克多的故事你想听吗？”
“不要，我就要听你的故事。嗯……伊万·伊万诺维奇·布拉金斯基同志是不是家里破产了？要么是做小混混打架被学校劝退？或者是和相恋多年的青梅竹马分手了？唔，昨天还在拼命追偷猎贼呢，这么有正义感，应该不会是监守自盗的人吧……？”
“……”紫色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他的斯拉夫前辈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但也许不是为难，因为他在那苍白的脸颊上看到了可疑的红晕。
终于把大魔王折腾到吃瘪的王小耀心满意足地放开了手。斑驳的银河从天穹上倒垂下来，把伊万的发丝都染成了铂金色。而自己背负多年的秘密现在已经化作夜风，遁入浓密的森林之中。他现在心情很好，所以不想真的去为难对方。
“算了算了，我王耀从来不强人所难，”东方人绕过布拉金斯基开始往屋里走，回头招呼着他，“星星差不多看够了，该回去睡觉了。”
伊万从后面追上来，强硬地抓住了他肩膀。
“小耀，给我一点时间。”布拉金斯基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会告诉你的。到那时侯，你问我什么都可以，伊万·布拉金斯基会全部告诉你。我向你保证。”
“伊万，你就这样把我打发了？”王小耀抓住一切机会揶揄回去，“你当我是小姑娘那样好骗啊？——布拉金斯基，你还是省省吧。”说着就拉着傻大个走进屋，关门，开始给自己解围巾，“快点睡，再不睡小心明天起不来!”
斯拉夫人望着他那娴熟灵巧的动作，突然说：“小耀你想不想去我的塔楼看看？”
“啊？”王耀惊喜地回身，“A6号塔楼吗？我当然想去了！”
“那作为没有把故事讲给你听的补偿，我明天就带你去咯。”
“好啊！伊万你太好了！”王小耀刚想扑过来给俄国人一个拥抱，突然却想起什么似的，有些为难地看了看他的右脚，“可是我的脚……”
“这你放心，”伊万很纯良地笑着，“你要是走不动我就背着你过去。保证不甩锅。”
回应他的是他的小同事的一个爆栗。
“我警告你，你敢把我扔下去你就完了！”
“好好好，”他把王耀往那张小床上推，“小耀再不睡会长不高哦。”
“我本来就长不高了！伊万你这个混蛋！”
tbc.
作者的话：
谈情说爱（？）写得我好累。（趴地上）我也要找人陪我去森林深处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什么的……但是有些麻烦，就不管了嗯。于是总算把剧情掰回了甜腻的日常，忍不住为露熊摇旗呐喊不要怂就是讲（gan）但是他还是怂了，没有办法把自己的秘密一五一十地告诉老王。唉，老王也是傻。要是他听了维克多的故事说不定还能碰到伊万说漏嘴这件事呢（摇扇子。
最近圈里好不安稳，我觉得还是多写点这种静水流深的剧情比较好。离考莎士比亚还有整整一周时间，我感觉我良好的日更记录受到了威胁#紧张地揪住老王的小辫子（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