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段子,人设
*HE
*要逻辑没逻辑,要恋爱没恋爱
*给恰恰宝宝 @兔七_yaruto
*渣,别看
王耀发誓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给他面子。
他不是个喜欢说谎的人; 他就是这么对他的同系学长说的。
“拜托了学长,给哥们儿个面子,”王耀说,“这次接待里昂大学访问学者的任务真的特重要。我们系主任说我要是找不到陪同翻译,这学术部长的职位他就给我废了。”
“真的拜托了,学长。事情过后要求你随便提,给我王耀一点面子。”
戴着围巾的男人抬起头淡淡看了他一眼。
“你要我去我就去,你以为你是谁?” 伊万·伊万诺维奇·布拉金斯基说,“还有,你当不当什么部长关我什么事。”
王耀脸色有些发白。他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耸了耸肩,黑色马尾辫跟着他的动作在他的左肩上滑动。
“因为布拉金斯基是年级第一呀,学长,”王耀用整个教室都能听清的音量说道,“我办事从来只找最靠谱的人。拜托,给我个面子,我什么都答应你。”
悄悄地,议论声弥漫开来,宛如阴暗树林里燃起的火苗。
亚洲人的脸上有一丝明显的得意情绪。叫你不给我面子,他心想。
——可惜他并没有高兴多久。伊万·伊万诺维奇·布拉金斯基转过头看了一眼,人们便安静了。
接着,魔王转过头来,饶有兴致地注视学弟强作镇静的脸孔。他前几天熬夜画画,作业还没赶完,正一肚子火呢。这下好,他不用再给室友和同学们脸色看了。
“亲爱的,Вы сошли с ума?” 他眯起眼睛,“我是俄语系的,你要我去做法语同传,这不合适吧。”
“呵呵,瞧你说的!”王耀笑起来和一只狐狸没有任何区别,“弗朗西斯学长倾情向我推荐你!说你私下里法语说的特别好!”
伊万也笑了笑。
“王耀学弟,你有病吧?”他笑着说,“听你的语气你们俩应该挺熟的,结果你放着波诺伏瓦那个土生土长的法国人不求,跑到这里来求我?你读书读傻了?”
王耀抖了抖,但是他站得笔直笔直的,脚下没挪动一步。
教室里有人在低声抱怨。私事不应该出去说吗?
伊万想了想,觉得这个人说的挺有道理的。于是他好脾气地把对方领到教室外面,然后继续恶言恶语。
“说到底,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我给你面子我就给你面子,我劝你先把自己照照清楚。”布拉金斯基说得不紧不慢,“再说,还有你这种用傲慢口气请别人帮忙的人吗?张嘴闭嘴你你你的,难不成你是靠谄媚老师才当上的学术部长?想不到——”
“所以伊万学长是不愿意参加接待工作了?”他还没说过瘾,王耀就打断了他,斩钉截铁地。
伊万回复得心不在焉,“就算我事情不多我也不会帮你的,王耀。”
“真的吗?”低下头,小学弟半红半白的脸正微微仰着,眼睛亮的吓人,“即使我包办你大三所有的社会实践报告和政治课作业?”
俄国人怔了怔,但是他面上仍没有什么表情。
“我王耀说到做到。”他的小学弟脸色惨白,但声音的底气还在,“中国有句古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只要学长肯帮我做两个小时的翻译,我就帮你写一个学期的思政作业的社会实践报告。学长这样的学霸应该很烦它们,我猜对了吗?”
伊万·伊万诺维奇·布拉金斯基皱起了眉。
“不是,你先回答我,为什么非要我来做?” 他说,“我再说一遍: 我是俄国人,法语再怎么好也好不过母语使用者的。你懂不懂?”
两人之间有持续了三十秒的寂静。等到另一方再开口时,伊万发现王耀的声音突然虚脱了许多。
“因为这位拉法叶教授的讲授特色是俄法双语混用,我查过他的来历——他的父亲是俄国人。”亚洲人扶住墙,伸出手扯着自己的衬衫领口,“弗朗西斯说他对俄语一窍不通,然后把伊万学长你作为第一人选推荐给我了。我想他一定是真的认为这个翻译就应该你来做。”
“而且,这个活儿干好了,最后的受益者也不是领导。”王耀说,“这个教授和以前那些交流学者不一样,我读过他的理论著作了,德·冯·拉法叶教授对《恶之华》的批判是革命性的。我认为法语系的所有老师都应该自觉停掉他们的水课,好让学生们去参加拉法叶的讲座。” 他一口气讲完,接着狠狠地拧了拧自己眉心的皮肤。
“说到底,这些都和学长没有关系,都是我自己的破烂摊子。我只想确定布拉金斯基学长你到底有没有意愿帮忙,你实在不给我面子,我也没办法了。”他说,“你愿意帮忙,我王耀就帮你写一年的作业。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只有去找别人。就这么简单。”
最后王耀总结完毕。
俄国人沉默许久,直到中国人的脸彻底白到毫无血色。
他没来得及吃中饭。
“我说,这和面子没关系吧?”伊万问,“在我看来,你只是完美浪漫主义中毒了。”
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办实事的学生干部——伊万说——你要想往上爬的话还是得多讨好讨好老师,刚刚那样的话不能多说。
“我知道,”王耀贴着墙坐了下来,他有点低血糖,“我不瞒你。我真不在乎往不往上爬。”他抬起左手揉着睡眠不足的脑袋,“我只是觉得人一生中做的每件事都会反过来定义他自己。我说是要面子,实际上只是不想轻易掉价。”
“不怕学长你笑话——我其实是个自大的理想主义者。”王耀笑笑,“是不是挺讨人厌的?”
“我也是理想主义者,”伊万回答,“Type cynical. (法语,愤世嫉俗的那种)。所以我一开始听到你说部长什么的就烦,觉得你特别讨厌。”
“当时我也觉得你说话犯冲。‘年级第一又怎么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是大二的年级——”
“别再提排名了,我讨厌我们说这个。”伊万不耐烦地说。他把王耀从冰冷的瓷砖地上拉起来站好,“你不是问我到底什么态度吗?我现在想好了。”他说,“我愿意帮你做,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中国人晃了晃手臂,发现晃不开对方的钳制。
“你说,你说。” 饥肠辘辘的学术部部长咬牙坚持着。
“你不仅要帮我写思政课作业和实践报告,你还得答应当我的模特。”伊万一字一句,王耀细瘦的手臂让他从心底感到焦躁。“我猜你调查过我了吧?我喜欢画画,”他嚷嚷着,“你应该知道。”
“是,我知道。有一次你为了完成一副草地上的裸女旷了课,后来被老师点名批评,”王耀眯起眼睛,“我们全年级都知道这件事。”
伊万笑了笑。他很开心。
“有一件事,耀,我打包票连你都不知道。”
中国人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不详的东西。他耸了耸肩,在这几秒钟里红了脸。他左肩上搭着的马尾辫这下彻底滑到背后去了。
于是伊万·伊万诺维奇·布拉金斯基又把它从背后拨到前面来,放好。
“包括弗朗西斯,我室友,我同班同学,他们都不知道的,”他说,“我其实一直很想试着画裸——”
“伊万学长,我会把拉法叶教授讲座的时间地址发给你的。我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你了。”
小狐狸衔着鸡就要跑,布拉金斯基心里想,你这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他用力拉住对方的手臂。
王耀僵硬地转过头。他不是个喜欢说谎的人,但是做人有时候要学会变通——比如现在。
“伊万学长,我真的还有事要做。让我走吧,给哥们儿个面子。”
”别走。”戴围巾的男生看着他说,“你吃了午饭吗?介不介意我请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