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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黑塔利亚】【红色组】在他眼中 (《在我眼中》番外)

【APH/黑塔利亚】【红色组】在他眼中 (《在我眼中》番外) 

 

依旧送给战友契卡姑娘 @Kaliope 

 

本篇链接:《在我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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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说明:舞蹈专业大学生露(主视角)x 学校心理咨询师耀;严、重、ooc; 

 

                                                   【歌声】

我放松体内的每一根骨头和每一条肌肉,让后背完全脱力地放松在身下这张靠椅里。深秋夜里的雾气格外浓重,更何况我的心理医生的公寓居然在这么一个临海的小坡上,我只感觉湿冷的海风不断从客厅的风口处涌入,不自觉地把身体往椅子里缩得更紧一些。在我的右手边,旧金山主城区的灯火从那扇大窗户里照进来,打亮我眼前的视野。人类创造的灯红酒绿远远比头顶的古老的银河耀眼——那是一个不夜城。然而,从那头传来的嘈杂在这个距离已经模糊成一团遥远的、听上去不甚真切的回声,甚至不比墙壁上挂钟秒针发出的声音大。

这个认知让我感到安心。

我闭上眼,虽然知道自己睡不着,但也完全不感到焦虑。

王耀在我背后的主卧室里躺着,这会儿已经完全没了声响。高热让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之前在医院挂点滴的时候他还能靠在我肩膀上稍微睡一会儿,结果等回到家里药力发作的时候他反而折腾起来。我试图说服王耀、要他闭上眼睛躺着休息,但最后让他安静下来的还是我的吻。

他的额头烫得就像姐姐手下刚出锅的俄式煎饺;他的颈窝里有一种奇特的香味,和娜塔身上的香水味儿完全不一样。当我凑近他的时候,王耀有些迷蒙地眨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像刚刚出生的某种小动物一样无辜;当我捧起亚洲人线条优美的脸颊、轻轻舔着他的嘴角,王耀颤抖着握紧了我的手,我的舌尖上传来眼泪咸湿的味道……

出于一些我自己无法解释的原因,他睡下之后我没有在他的床边坐着陪他,而是选择一个人走出来。我掩上房门之后先去了厨房,用储存室里的米给他煮了白粥。一碗放在外面摊凉,一碗我自己吃了。随后我把起居室的这张躺椅从窗口搬到王耀的房间门口,关上所有的灯,坐下来。我侧过头,从裤子口袋里翻出手机来。按亮屏幕的瞬间我就看到了十个来自我妹妹的未接来电,以及姐姐简短的讯息:

“好好照顾王医生。我会和娜塔莎说的,家里不用担心。”

我回复了一个好字,但是把手机收起来的时候,我又少见地犹豫了——最后,我还是补了一句:“谢谢”,顺便还给妹妹回了短信:“过一天就回家。不用担心。”

没想到我的小姑娘几乎是瞬间就回复了:“说到做到啊哥哥!以及你不要离病人太近!要是他传染了你我就和他没完……”后面是一堆对我不接她电话的不满之词,语气辛辣恶毒——但我明白,这是她对我撒娇惯用的方式。

在一片霓虹灯光的映照和身后卧室里传来的、依旧有些艰涩的呼吸声里,我觉得自己的嘴角不可抑制地往上扬着。我把手机放回裤子口袋里,抓住所有情绪在我心间游过时转瞬即逝的尾巴。就像我的心理医生第一次和我见面时描述的一样——我拦截自己加速的心跳,捕捉胃里热粥融开之后余留的暖意,像解剖尸体那样仔细地去分析自己的情绪,不放过一丝一毫。

有一个遥远的声音在我胸腔里唱着歌。那首歌没有歌词,但是它告诉我:伊万·布拉金斯基此刻感到很快乐。

撇开排练室里短暂的几个小时,我几乎从未在日常生活里体会过这种感情。

“几乎从未体会过……”

——如果不算十个小时前,王耀答应我要和我交往的那一次的话。

 

                                                  【海水】

其实答应姐姐去看心理医生是为了让她安心——我自己真的觉得没什么,毕竟早在父母车祸的葬礼上我就学会了控制感情。

印象中那是一个天气还算不错的日子,大概是初夏时节。十三岁的姐姐领着我和六岁的妹妹站在牧师身边,边听着不大能听懂的悼词,边看着黑色的棺木双双落入泥土。参加葬礼的人不多;寥寥几个宾客簇拥着我们姐弟妹三人,互相对视、摇着头窃窃私语。

我记得冬妮娅姐姐虚弱的脸和妹妹娜塔莉亚汗湿的额发;我记得母亲最喜欢的白玫瑰的花瓣像六月飞雪一样落下,飘落在棺杶上;我记得处理爸爸遗产的律师先生把我们三个送回家,然后在告别的时候摸着我的头,说:“万尼亚现在是家里的男子汉了,要坚强一些。”

我记得我点点头,然后很礼貌地送走了那个人。关上门的时候冬妮娅姐姐扑上来把我抱紧,她的眼泪落入我的头发丝里,明明那么炽热却让我浑身发抖;只有六岁的娜塔莎咬着嘴唇站在一边,一语不发地和我面面相觑。我猜她还不太相信我们已经是孤儿的事实。

我记得姐姐贴近我的耳朵,用俄语和我说悄悄话。她说万涅奇卡不要害怕——爸爸妈妈没了,姐姐还在,姐姐会照顾好你和娜塔,所以不要害怕……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嘶哑得不成样子。在她的抽泣声里,我妹妹的表情越来越绝望。最后,她一边愤怒地嘟哝着“姐姐这么大还哭,不害臊”,一边红着眼睛钻进我怀里。

我们三个人久久抱在一起,直到快要睡着。娜塔莎和冬妮娅后来去洗澡休息了,但我记得很清楚——我那天晚上没有睡着。我躺在被子里,感觉身体就像一段朽木,仿佛躺在不断下落的潮水中,最后慢慢搁浅在空旷无人的海滩上。我没有大哭也没有吼叫——无论是愤怒还是惊惶,无论是恐惧还是悲伤,我把它们牢牢地困在一起,然后扔到脑海中那个孤立的小岛上,自己转过身游走,从此再也没有回头。

如果不在乎,失去再多也不会伤心;漂在海上,大陆分崩离析也和我没有干系。

可是那片海冷极了……海水包裹着我,把除了姐姐和妹妹以外的所有孩子和我隔开。我知道他们感受的到——是的,太冷了——所以他们都离我很远,就像一条条惧怕冰封洋面的小帆船。我进一步,他们便退一步。最后我习惯了独来独往,远远地把所有人甩在后面。

舞蹈是我生活中唯一的慰藉。一开始只是跟着在教会里认识的一位老婆婆学,后来进了艺校。在训练的过程中我认识了芭蕾这一舞种——古典芭蕾难度极高、训练枯燥,可是我就是喜欢它。我自己也说不清原因,但是在音乐响起的时候,那些包裹我的冰冷海水逐渐褪去,我顺着海底的那条小路回到大海中心的小岛上,变成一个和平时的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人。

用阿什卡婆婆的话说,万涅奇卡跳起舞来很好看,就像精致的人偶娃娃有了生命……我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可是我并不在意。

长得越大,日子过的越快。姐姐当了市立医院里外科住院部的护士长;妹妹的成绩很好,准备去报考美国东部的大学。我被旧金山的H大学的艺术学院录取,进入了舞蹈类专业里门槛最高的古典芭蕾系。

但是在这里,我没有办法向以往一样做到突出。这一系只收了几个男生,但是这每一个人都比我厉害——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动作轻盈,笑容生动;路德维系·贝什米特踮脚站立时就和普通人全脚掌着地一样稳当……可全系学生里我最佩服的人还是路德的哥哥。

那一天我和同伴一起去练功房的时候撞到他——他连做了五个piroette en dehors(四位向外旋转),动作优美稳健,还带着不可多得的阳刚气。我第一次向同期开口询问,日耳曼人被我的主动吓了一跳,最后承认那是他哥哥,比我们大一级。

后来路德维希介绍我们认识,我惊讶地发现这个叫基尔伯特的德国人感受不到包裹着我的、令人窒息的冰冷海水。他很热情、个性不羁,和他严谨内敛的弟弟完全是两个极端。一来二去,不知不觉间基尔已经把我当做兄弟对待。

他是我上大学来交到的第二个朋友。第一个是我在历史公共课上认识的托里斯·罗利纳提斯。他们都对我没有敌意。

但是令我焦虑的事情实在太多。H大学的公共必修课程门类复杂,对所有专业的学生一视同仁:历史、数学、英语,等等等等。因为学习舞蹈,我无法在这些门类的班级里做到出人头地。一个又一个响亮的名字像遥不可及的路牌一样闪烁在每个难以成眠的夜晚,而且随着年级的上升,标识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多。

除了焦急,我并没有感受到其他情绪。不存在抑郁,不存在绝望——它们都好好地被我隔绝在大海中心的孤岛上。我只是有一点焦虑,还有一点压抑,因为这些闪闪发光的名字挡在我前面。

然后我在房间里给自己灌伏特加的时候被姐姐发现了。我没有办法,只好提了一点自己失眠的事,结果她紧张过头地给我预约了心理医生,无论说什么都要我尝试一下。

感谢命运,我因此认识了王耀。

 

       【流星】

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校内多么出名。就算知道了,多半也不会在乎,因为我最开始的计划极其单纯——应付了事。我礼貌地回应他的好意,对他热切的眼神视之不见,然后冷静地向他阐述我遇到的问题。我把那些人的名字一个一个报给他,没有丝毫隐瞒,然后告诉他我只是有一点焦虑。我本以为我的冷静自持会让他放弃干预,谁知道王耀直接跳进包裹着我的那片海水里,没经过我的允许、差一点就要爬上关押着我的情感的小岛。

他还发现了带给我快乐的唯一的源泉:舞蹈——仅仅凭借我下意识的肢体语言。

当我意识到大事不妙的时候,冲动的话已经被我说出口。

我略带不安地看向他。他脸上只有平静——是那种不卑不亢的平静,和我这样故作的平静天差地别。如果他一开始给我的真挚微笑还在意料之中的话,他在压力面前表现的平静远超我的估计。

“这个人有一颗坚强的心,和你的故作强大不一样。”有一个声音在胸膛里对我说,但是那时候我已经慌了阵脚,只想赶快离去。

我起身告辞。王耀拦住我,然后把那个我出于一时兴趣拿起来的北极熊玩偶塞到我怀里。他走近我的时候脚步明显有些虚浮,但我没想到他居然会直接在我面前晕倒。我条件反射一样地扶住他,他闭着眼睛整个人撞进我怀里,抓住我胳膊的力道却比姑娘更轻柔。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低下头认真地去看他的眼睛。那是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它们明亮又美好,和亚洲人柔和的五官一道在阴凉的房间里发出柔和的光;在那短短的两秒里他安静地抬头凝望我,目光传达出的意思和他嘴里说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尽管后来王耀迅速回过神,又恢复成吊儿郎当的样子和我说了好些俏皮话,但最让我难以忘怀的还是那双柔和的眼睛,还有那双眼睛里倒映着的、我面无表情的脸。

回家的路上我有些魂不守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当我注意到冬妮娅姐姐的紫色蝴蝶结的时候,不知为何,王耀那双明亮柔和的眼睛在我心头一闪而过——“姐姐今天戴的新发卡很好看。”这句话就这么自然地脱口而出,我甚至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是我说的。随后,我又和娜塔聊了几句。

直到娜塔莉亚听话地从桌上拿起勺子喝汤,我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我把攒动着的心绪压到大海深处,然后一言不发地吃完了晚饭,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开始看书。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去想王耀和我说的话。

最先从束缚中解脱的是一种叫做“无奈”的情绪。我发现,我对王耀的话在我身上产生的影响感到束手无策;

接着,是“惊讶”。毕竟我从来不曾在意他人对我的评论;

然后是“疑惑”。我怀疑王耀只是碰运气才言中了我的情况,他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深入了解。

我强迫自己不要在意,但是他说的每一个字却在脑海中越发明晰起来。

……不仅是他说的每个字——王耀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每个眼神每个姿态都随着时间的流逝凝固在记忆里。他翻起来的白色袖口,他深蓝色的领带,他的黑色运动衫和他的黑色双肩包。王耀抱着那个粉红色的玩偶,大喇喇地斜躺在沙发上,眯缝着眼睛对我微笑。王耀拎起水壶给他的茶杯加热水,他吹开茶沫的时候,低垂的黑色睫毛模糊在升腾的水雾里看不真切。王耀面无表情地打破我划给自己的监牢,他单薄的身体并没有影响他的话语携带着的强大气场……他就像一副有魔力的画,我越是用力去擦拭,那些线条就会越来越深刻。

总而言之,那个夜晚的记忆是混乱而无序的。我只记得我谢绝了姐姐帮我写反馈表的提议,然后闭上眼,试图不服用安眠药就入睡。我以为我会梦见他,但是我没有。我只梦见了一对耀眼的流星——它们拖着明晃晃的尾巴从黑暗的天空上划过,最后落入浸泡着我的冰冷大海中,没有激起一点浪花。

当我醒来的时候,床头的电子钟显示为六点四十七。清晨的阳光洒在洁白的被子上,泛起蜂蜜一样的色彩;厚重的窗帘在晨风中有一下没一下地飞起,不久又重重地坠下,发出轻微的布料摩擦声。所有的事物都静悄悄的,我在这一片寂静里抬起手臂,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并没有出汗。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悄悄改变了。而这一切都和王耀有关。

 

Tbc.

 

作者的话:

你们见过一个番外要写两更的人吗?

没错,那个人就是我(拿酒瓶砸脑袋jpg)。

人姑娘都要考完了我tm番外还没写完。我已经和一条废鱼没什么两样了。

 

契卡最后三门考试加油!顺便催一下猹 @AlonerSergei ,速速开车,带一带我这个只会爬行的人……等你们都考完了我们来渣一下文风问卷!(x)

前进吧,废鱼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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