внутренний иелове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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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露中][仏英]One Minute More

食用说明:非国拟AU;红色组+Dover组;好茶西北风(只是)闺蜜;实践海明威先生“冰山理论”和普鲁斯特先生“意识流”的失败之作。极其失败。极其失败。请两位先生真正的粉丝原谅我的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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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Minute More - 2

    “好,那就等一分钟。”亚瑟·柯克兰站起来,在脏兮兮的地毯上来回磨蹭他的马丁靴,“其实现在才零点过二十分,要是你愿意,等五分钟也行。”

    “就一分钟。”

    “行。需要我帮你计时么?”英国人扒开他的左手手套;有一块厚重的欧米茄石英表在他的手腕上发散着寒冷的金属光泽。

    “……”

    亚瑟跺了跺脚,又在原地走了几步。北半球的十二月,十二月的午夜,午夜的莫斯科,莫斯科的多莫杰多沃。他们在这儿——亚瑟·柯克兰和正在流泪的王耀。

    “我想也许你更想一个人呆着?”他问。

    他的朋友没有回答。

    他咬了咬牙,刚想说什么,突然就被骤然响彻的机场广播打断。“……亲爱的旅客朋友们,飞往北京的CA910航班十五分钟后开始登机”,还有一些废话。柯克兰抬起头,屏住呼吸盯着头顶白色的氙灯。它的确是顶级的人造太阳: 这么明亮,这么冰冷。它灼烧着他的眼睛,却给不起一丝一毫的温暖。

    弗朗西斯·波诺伏瓦。

    “我一分钟之后回来,别让我找不到人。”亚瑟扔下这句话,仓促地跑开了。

    过了几秒钟,中国人慢慢抬起脸来。

    “这算什么,你不也和我一样喜欢哭鼻子么?”

    王耀笑着撇了撇嘴,然后紧紧抱住了他的膝盖。

 

 

        还有一分钟,我留在莫斯科的时间还有一分钟——写故事的人心想——可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只觉得冷,我想要一个火炉。谁会稀罕什么宝丽·格达?他只要那个火炉。

        再过一分钟,我就要离开我呆了一年的地方。这真是有趣之极。我问你,一分钟比一年的时间长还是比一年的时间短呢?什么?爱因斯坦和相对论?你这个傻瓜!阿廖沙比你聪明多了!《外在感受对时间膨胀之影响》并没有提到相对论。

        ……对,实际上老头子只想说明观测者的心理状态对于时间估量的影响。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如果布拉金斯卡娅太太举行家庭餐会的话,那两个小时对王耀而言就像两个世纪那么长。但假设她儿子在场,那么那两个小时就短的不到两分钟。

        我没说他不喜欢伏特加。伊万喜欢喝酒,但是他厉害就厉害在那玩意儿并不能影响他的头脑。没错,连“生命之水”都不能夺走他的理性。在我旅居莫斯科这一年的时间里,我认识了包括亚瑟·柯克兰和弗朗西斯·波诺弗瓦在内的很多人。他们都很有趣,但是阿廖沙和他们不一样。

        哦,不。他不是房客之一。他是房东太太的儿子,今年二十五岁了。伊万·伊万诺维奇·布拉金斯基是个很有魅力的人,这种魅力的表现方式也很独特。据我所知,他会给每个接近他的人带来不同种类的挫败感,无论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因此他只能独来独往。我曾经尝试着把他栩栩如生地“刻”进我的书里,但我失败了。

        是的。旅行作家——这个职业是我自封的,实际上我就是个游客。我走过几十个国家和地区,写了几十万字的行记,记录过许许多多和我相逢的人。排除那一群特定的读者,王耀并不算出名。但是他的确很有套路,能寥寥数语就抓住一个城市的灵魂,并且叫人根本不能相信他只在那儿呆了两天。

        然而,王耀没能想到他居然会败在人物描写上。伊万·伊万诺维奇·布拉金斯基,紫眼睛、高鼻梁、薄嘴唇、金头发;二十五岁,有两个姊妹;莫斯科鲍曼国立技术大学理论物理系本科文聘,随后不顾家人反对、放弃去俄罗斯国家宇航局工作的机会,转读莫斯科国立大学语言文学系,并顺利在两年后获得硕士学位。……唔,很遗憾!我的描写、或者说“叙述”只能到此为止。无论是什么套路,到了阿廖沙这儿都行不通的。就像那个英国贵族一针见血点出的那样——成堆成堆的形容词在我的笔下斗殴,但是谁也没能刺穿伊万·布拉金斯基的表皮;近义词和反义词争吵不休,最后抱头痛哭,决定在刻画伊万·布拉金斯基个性的道路上风雨同舟共同进退;各路修辞手法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最后还是暗喻站出来,说你们别吵了,明明这么容易形容——他不就是个“谜”么?

        好一个四两拨千斤。在我们第一次对话之后我回到房间,憋了三个小时之后满头大汗地在笔记本上写下这句话:伊万·伊万诺维奇·布拉金斯基是个“谜”。“谜题”的“谜”,“谜语”的“谜”。可他不是一道题目,也不是一句话。他只是一个人,却凭着肉体凡胎徒手在我的精神世界里建立起一座不可理喻的城池。阿尔巴特大街上的公交站牌尚能告诉你:有几路公交从这儿过,它们可以把你带到哪些个地方去,而这座城市的大街上纵使有成千上万的牌子,可上面写的是什么,我既看不清,也读不懂。

        每当你对着那些牌子皱起眉头,城市的主人就会在街角闪现……阿廖沙步伐缓慢地走过来,在我面前站定。阿廖沙的头发和肩膀上都落满了雪花。阿廖沙美丽的浅紫色眼睛里倒映着寒武纪时期西伯利亚的风景。阿廖沙出乎意料地没有面无表情。他对王耀微笑,却不怎么开口。中国人束手无策,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虽然后来我们经常能在深夜的厨房里碰见彼此,虽然后来我们说了更多的话,可我从来不知道他的意图。我们的对话好比是他领着我在他的城市里散步。如果他消失了,那么我就一定会迷失方向。

        所以,你的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亲爱的阿廖沙?

        孤独的、不合群的、美丽到令我感到挫败的阿廖沙。

        我的阿廖沙,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能告诉我吗?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飞往北京的CA910航班十五分钟后开始登机……”

    王耀浑身一震,差点从座椅上摔下去。他放开手臂,任凭麻木的双腿落到地上。亚瑟·柯克兰还没回来,一分钟过的如此漫长。

 

 

        不过,还是请你动作快些吧。

        我的时间不多了,阿廖沙。

tbc.










我不知道我在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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