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露中
全篇bug，短小。

前篇: 折翼的拉斐尔

一开始，伊万·布拉金斯基还以为他在“飞”。

他展开双臂，仰头挺胸，在清晨的天空中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伊万没有听见伴奏，但他并不担心。他的身体还记得。

于是他往下俯冲。他的发丝跟着他一起飞，他的指尖跟着他一起飞，胸前的十字架跟着他一起飞，演出服上的白色缎带跟着他一起飞。观众的心大概也跟着他的舞蹈飞起来了吧？伊万心想。他们都看到了只有身在天堂的人才能看到的风景; 日出之时，云上的天空是那么美，那么壮阔。对于这样恢宏的景色，掌声或欢呼都是无所谓的……

“万尼亚，过会儿飞高一点，好让他们看见你。” 伊万的教练拍着他的肩胛骨。

而面对着上千观众的"冰上王子"伊万·布拉金斯基心里想的却是: 我的“公主”不在现场，飞那么高有什么意思呢？

“既然耀忙得来不了，那么我就要飞到他身边去。”他揉着手腕暗下决心，“带着礼物——最好是毛绒玩具什么的。”

“去吧。”银发男子对他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只天鹅了。”

于是，来自俄罗斯的金发青年伴随着音乐翩翩起舞。首都体育场的聚光灯照在他身上，仿佛是朝阳映衬着贝加尔湖畔的天鹅王子。组合旋转，贝尔曼，提刀燕式，接续步……伊万踩着云朵从湖面上方的天空中飞过，高空中的风托着他的翅膀。他觉得自己完全放松了。每一寸皮肤，每一根汗毛都放松了。他把身体交给心，而他的心带着所有人飞在云海之上。

当钢琴的琶音和弦从低音区迅速拔高、奏响终章时，伊万振臂向太阳冲去。“耀，等等我，”他寂寞地想，“国际比赛就是难熬。我太久没有回家了。”

万尼亚，天空中有个慈爱的声音在发问: 你的家在哪里？是这儿吗？

"不是！我的家不在这儿！"

伊万·布拉金斯基断然说。

那么，你的家在哪里呢？那声音继续问，如果不在云上停留，你还有哪里可以去？

伊万几乎要笑出来。

“伊甸园！”他快乐而得意地大喊着，“我还能去伊甸园！因为他在那儿……”

“等我比完赛，我就要回去了！”他说。
                                                                                                     
                               

   
“耀，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 基尔伯特道，“伊万这儿有我看着。”

王耀没有答应。他低着头，把他的天使的手握在手心。监控仪器发出单调的嘀嘀声，时钟指向凌晨四点。

“耀，你这样会把自己累垮的。” 德国教练精疲力竭地搓着额头。其实他也没想到: 向来怕疼的万尼亚这次居然瞒过了他。不仅带着腰伤上场，还坚持完成了《十月的记忆》，给他拿回来一枚世锦赛金牌。伊万的舞姿明明看上去是那么轻松，跳跃就像在冰面上飞行的鸟儿一样分明，接续步轻巧而明快……这些怎么可能是负伤的人做到的呢？

虽然的确有很多媒体称呼他为“外星人”，“非人”，但是基尔伯特对此无法苟同。只有他知道布拉金斯基在他手下吃了多少苦。

看看他脸色苍白戴着呼吸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德国人恨恨地想——伊万·布拉金斯基也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臭小子罢了。

可王耀坚持说他是他的天使。无论他怎样，退役也罢，瘫痪也罢，他永远崇拜他，尊敬他，爱他。

“我就在这儿……”王耀紧闭双眼，“神，求你了，让万尼亚快醒过来吧！”
                                                                                                      
                                                                                                      
——所以他没有看见伊万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