внутренний иелове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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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露中][仏英]One Minute More

[APH][露中][仏英]One Minute More

食用说明:非国拟AU;红色组(主)+Dover组;好茶西北风(只是)闺蜜;实践海明威先生“冰山理论”和普鲁斯特先生“意识流”的失败之作。极其失败。极其失败。请两位先生真正的粉丝原谅我的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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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文风喂狗。

One Minute More - 3

 

登机广播连着放了两遍,然后停止了。俄国播音员小姐的声音冷静,丝毫没有睡意。我还剩几十秒来着?……无所谓了。十二月的莫斯科教会人们的事只有一件: 不要冻死。所以我需要一个房子,一个装了火炉的房子;最好有毛绒地毯和靠背沙发,至少两张。它们一张对着门口,一张对着炉火。我天生怕冷,要坐面对炉火的那张; 阿廖沙却喜欢背对热源坐。他的表情通常落在阴影里,我看不清。

窗外阳光明媚,大雪纷飞。我们沉默,互相问候,然后交谈。两把椅子,两座相邻的雪山,漫天都是炉火一样飞舞的红色云彩。你从哪里来?伦敦。你的家在哪里?我没有家。你平时做什么?我写字。你写什么?风景和人。你写爱情吗?没写过。不,你在说谎——他打断我——你可能没写过,但是你一定亲自试过,阿廖沙说。他的声音多么冰冷,听在耳朵里宛如被烈焰烧灼。我记得我的脸颊和耳朵开始变红发热,不是因为尴尬也不是因为恼怒。你该去睡觉了,我也该去睡觉了。我站直身子。那么,把你和她的故事讲给我听听,“当做睡前故事吧。”

我为什么要把这么私人的事告诉你?我问。

“不要以为只有你需要炉火,炉火也需要你,”他答道,听上去竟然有些不耐烦。如果你真的不想说,我是不会问的。

我愣了愣,然后转过头来。阿廖沙线条冷峻的五官在阴影里仿佛不锈钢制的器皿,他美丽的紫色眼睛在火光中闪动,毁灭地球的慧星也危险不过如此。

“伊万,你为什么想知道我的恋爱经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你就算拒绝我也不该用贬低自己的方式,王耀。你和我一样,独一无二,无人能及。”他看着我的眼睛,“还有,别叫我伊万。叫我阿廖沙。”

然后他笑了——弧度那么小,却比炉火炽热亿万倍。我防不胜防跟着掉进去,融化得连骨头渣都没剩。逃脱无从谈起,一场覆水难收。

从此,我再也没有在那张英俊的面容上看到过淡漠的神色。

哦,一个男人永远用微笑面对你——听上去多么浪漫,我是知道的。可这就是伊万·伊万诺维奇·布拉金斯基设下的最大陷阱。弗朗西斯说的什么来着?……是了,“蒙娜丽莎”。

阿廖沙也是个谜。他用天真的笑容向你示好,于是你向着他靠近。你以为你要迎来春天,却在停下脚步回望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冰天雪地。来路已失,你不得不寻找最近的暖源,忙不迭贴上去。

“你只需要我。”

好像我真的只需要他似的。

想想看吧!去过几十个国家、和成千上万的人擦肩而过的王耀只有伊万·伊万诺维奇·布拉金斯基——一个二十五岁的俄罗斯男人,金头发,紫眼睛,高鼻梁,薄嘴唇;寡言少语,特立独行。

并不是非他不可。远远不是。但这种错觉令我上瘾。

 

 

大概在聊过两次之后,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制造和他碰面的机会。我不知道他和布拉金斯卡娅夫人说了什么,但阿廖沙出现在火炉旁的次数逐渐多起来……柯克兰和他处不太好,“并不是说我嫌他废话多,王耀”。他不懂如何和布拉金斯基那样的人相处,只得敬而远之。弗朗西斯·波诺伏瓦倒是和阿廖沙成了朋友——开朗而随性的法国人有和任何人混成朋友的本事。我有时在周五晚上推门回来,会看见弗朗西斯坐在我的沙发上和阿廖沙聊天。我摘下帽子,向他们问好,接着走进厨房,开始烧饭,并且锁上厨房的门,把听到响动而从房间里跑来的英国绅士挡在外面……我把饭菜端进餐厅,在弗朗和亚瑟吵嘴的空隙里无奈地朝俄国客人使眼色。阿廖沙一直都很冷静。他施舍我一点微笑,然后在静默中摆好四套餐具。

我的饭一向做得不错,连弗朗西斯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然而餐桌上他和柯克兰的舌战依旧不温不火地继续着。这让我感到尴尬。我抬起头,半带歉意地看向阿廖沙——别在意,他的笑容告诉我,他们在不在场无关紧要。他仰起头,把伏特加倒进嘴里,围巾后的喉结宛如滑动在铁器里的水银。我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他对我报以微笑;会微笑的谜团。我隐隐约约地感觉时间在阿廖沙灰色的力场里延展,扭曲;每一分钟都被他高高抛起,呈抛物线状飞过一个世纪那么远的距离。

  

“亲爱的旅客们,飞往北京的CA910号航班已经开始登机……”好的,我听到了,谢谢你。我的随身行李很少,我的票是商务舱,可以走绿色安检通道。十几秒的事,没什么大不了。

我不着急,可是我很冷。多莫杰多沃好冷,十二月的莫斯科好冷。

我需要一个火炉和两个沙发。

我想回到过去。

我愿意少看他几眼,然后把赊出的时间转移到现在。但是我做不到……

这世上没人能做到,除了伊万·伊万诺维奇·布拉金斯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做得到。

——我的阿廖沙,你在哪儿?

你知道我不想回国,更不想和那个从未谋面的小姐结婚。

王耀从膝盖间抬起脸,望向落地玻璃外。外面是一片漆黑,他能清晰地听到雪花落地的声音。他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滑落。毫无疑问,它们是热的。

“啊……”他揪紧了自己的羽绒服袖子,“你这个傻瓜,连撒谎都不会。”他喃喃自语,“你又说对了,我真的只需要你。见鬼了阿廖沙,为什么你总是对的?为什么你老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因为我所有的时间都在想你,”满身酒气的伊万·伊万诺维奇·布拉金斯基对他说。那是个昏暗的十月夜晚,月光从厚重的花窗上透进来,和火光融合成难以置信的金黄色。特立独行的阿廖沙把他禁锢在沙发里,封住他的逃路。“你是我的一切。”寡言少语的阿廖沙说。宇宙是多么荒芜!真理是多么贫瘠!死气沉沉的书本和字符也是一样——它们都在你面前黯然失色。耀,你是活的,你是不一样的。我在今年一月初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确信了,并且一直坚持到现在。所以我接近你,触动你,试探你,因为我要知道你的一切……

王耀不记得自己当时的情形了,但是对方爆发出的热情在他的心上狠狠地划了一道,他没能躲开。他身受重伤了,这是一定的。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啮咬他的心,让他疼得连嘴唇都变成灰白色。

“我想你可能喝醉了,阿廖沙。”他的本能是逃避。

“得了吧,耀。你知道我从来不喝醉的。”

随后伊万·伊万诺维奇·布拉金斯基吻了他。阿廖沙的薄唇轻柔地落在他的眉间,比雪花更温柔。阿廖沙的手掌捧着他的下颌,比大理石更冷。俄国人的吻从他眼角滑过,带走他的眼泪和一连串混杂着抽泣的笑。时间骤然减慢——星辰在他们头顶的天空上旋转,划出细长的弧线。他的心跳却疯狂加速,咚咚咚咚,骤雨一般的鼓点;呜呜呜呜,暴风一样的号角:他有一件事要告诉全世界。立刻!马上……

布拉金斯基的唇瓣在他的皮肤上留下温热的痕迹,现在它们终于跋涉到他的唇角。阿廖沙稍微拉远了一些距离,他的金色睫毛浓密到不可思议。“耀,告诉我,你属于我了吗?”俄国人问他,带着微笑。

那一瞬间,王耀发现伊万·伊万诺维奇·布拉金斯基的笑容原来那么好懂。

“是的!是的!我是你的……”他伸出手臂绝望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你不用再等了,我可怜的阿廖沙。我要告诉你:我是你的。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另一个人点了点头,然后凑过去安静地吻了吻他的唇。他因为激动而浑身战栗,随后感到俄国青年有力的臂膀把他抱紧了,并且牢牢固定在他的胸膛里。

“生日快乐,我的小鸽子。”阿廖沙低声说。他亲吻他的发顶,他的耳廓;他低下头与他交换呼吸,和他耳鬓厮磨。“其实,我并不确定我想做什么,又做成了什么,”俄国人雪白皮肤被炉火映照成暖橘色。他抬起头看着怀里的人,“耀,你什么都懂,你……”

“好了,好了。阿廖沙,我们再不要互相折磨了。”他记得自己这么说,“我们只是爱上了对方,就是这么一回事。”

“那可真糟糕,”他的小男孩耸耸肩,“你瞧,这儿可是俄罗斯。”

“是很糟糕,不过它已经发生了。阿廖沙,我只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

 

 

和去年一样,王耀今年的生日愿望也没能成真。此刻,他正在莫斯科的国际机场里蜷成一团,拮据而窘迫地花上一分钟,等一个不可能会来找他的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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